心灵习作五首

《白手》
　　
　　 苹果一直落地。此时的元旦
　　 从寒风走来，着白衣
　　
　　 冬青树下的人，小心
　　 送着祝福。多少枯过头的扇形叶子
　　 在脚下呼呼作睡
　　
　　 “贱到不能再贱了。”白手起家的扫雪者
　　 如是说
　　 这月多少让人丧失摊补给予的勇气
　　
　　 《叔叔，你好》
　　
　　 他一把抱住漂亮的女孩
　　 满脸的胡茬戳得喊疼
　　
　　 老黄狗兴奋得在鸡圈子旁跳起来
　　 河北哪个癫痫医院好从城市里邮回的芭比娃娃也在小葱地里迎风招手
　　
　　 “爷爷，
　　 有个叔叔拎着东西找湖北治疗癫痫怎么样你！”
　　
　　 《扫雪》
　　
　　 从省城来的阿清
　　 领着小清，漫无目的地挪动在桃源街上
　　 簌簌大雪把她们
　　 帽子压得很低
　　
　　 揣在怀里的手
　　 思想上似乎还没有长进
　　 前面就是陶渊明生祠庙
　　 她们扫开雪
　　 泼上酒，磕头，把福字倒贴在上面
　　
　　
　　 《程小景》
　　
　　 程小景回到上海
　　 与我谈起来她的老同学
　　 桌上的酒杯一直空着
　　 透明的就像说多了的故事
　　
　　 她说，她亲眼目睹两个人死掉的过程
　　 一个癌症晚期的男人，不吃不喝
　　 很多只能坚持十五天
　　 十五天过后，她去医院
　　 流产了个男孩
　　
　　 然后才瘪着肚子
　　 大模大样地从乡下镇定走了出来
　　
　　 《雾霾下的臣民》
　　
　　 1
　　 一些细小的事物
　　 和我们相关的，破土而出
　　
　　 春天在地下，失败的
　　 或未失败的，被一双双手捕获
　　
　　 坊间遗落的庶人
　　 彼此不会遵守忠贞的灵魂
　　
　　 2
　　 我们吃米，吃面，低头赶路
　　 随风而落的叶子，落进骨髓
　　
　　 光阴陈旧时不规则的石头
　　 无辜的刀器，委身在发展的深处
　　
　　 我们祈祷落单的飞鸟
　　 在开始残缺的槐花开后
　　
　　 3
　　 抓牢天桥的手，不曾放弃
　　 在高处的脚步，回荡了几十堰治癫痫病去哪好百年
　　
　　 堆积日子的黄土坡
　　 藤蔓曾一直醒目地攀附在青色的围栏
　　
　　 其实在饥饿之后，没有比翻身更迟疑的动作
　　 去紧衔着无数裸露的方形土碗
　　
　　 4
　　 每一个隘口
　　 都放有一个轮回的梯子
　　
　　 夜晚路过的臣民，习惯采取匍形的姿势
　　 如同不愿推诿别的动作
　　
　　 睁一只眼在雾霾里一动不动
　　 慢慢死去